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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務來得突然,是個從未謀面的人,因為網路看到了我的說明書,馬上就跟我預約隔天想要聊聊。也是,我從來不知道我的客人會在哪裡,都是客人自己來敲我的。
這次太太跟我一起赴約,他請我們吃飯,聊了聊就delay了他原本的行程。
太太說,他覺得我之所以可以做出租人生,有一個很重要的地方,是我的「生命的厚度」。
經歷了很多生離死別,有些是至親好友,有些是曾和你生活過的人,也有些,想死卻留了下來的人。
「這個年紀很少人跟你一樣這樣想。」
「我這個年紀還沒經歷過你經過的事。」
這些話常常會從比我早出生的人的口中對我說出。
我喜歡老,喜歡年齡代表經歷歲月的美麗,喜歡長年累月堆疊中的些許不同,總會有些平常生活中的不平凡,抑或能維持平常生活的不凡。
那麼我曾經歷過的這些歲月,亦是淬煉後的美麗嗎?
那麼我曾經歷過的這些歲月,亦是淬煉後的美麗嗎?
他走了,歲月到頭一個滑跤後腦著地,安祥地沒有太多痛苦,為他舉辦的盛大儀式,被當作是孝心的最後一程;他走了,因為一個感冒的病毒侵入心臟,一個禮拜不到就走了,我偶爾會搭接駁車去探望他,想起我曾經的痛苦現在有如雲煙;他也走了,因為十幾年下來奮戰的癌細胞擴散至腦袋,挖掉了他的一隻眼,離別前至醫院的探望,我都不曉得他記不記得我是誰了,又或者他想要被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嗎?他走了,因為大卡車沒看見的轉彎死角當場死亡;他也走了,少了辛苦的活著,受體制的束縛,死亡是他唯一選擇自由的方式。他試圖走,沒死成,在急診室與精神病房待上了好一陣子,出來後人生有時又須暫停,再次回到醫院內,因為所處的生活環境沒有改變;他想死卻從沒成真過,有些人要他去拿點藥,找諮商師聊聊,他時而憂傷,配合藥物讓自己無止境的睡眠。
有些會被稱是福壽,有些跟我年齡相仿,有些就是我身邊時常相處的人。
這些似乎成為了人生中看盡的日常,有人走有人留,生命來去若無法繼續過下去,亦是無止盡的傷心與悲痛,小心翼翼呵護的一切也將稍縱即逝。
這些似乎成為了人生中看盡的日常,有人走有人留,生命來去若無法繼續過下去,亦是無止盡的傷心與悲痛,小心翼翼呵護的一切也將稍縱即逝。
再拌上自己人生中的低潮與崩毀,回頭望每一段故事嚐起來的滋味又不盡相同了。似乎越能接受許多人事物都是無法掌握,越能看待一切名利權勢如同浮雲,越能看見不同位置與關係的灰色地帶。如果自己還有能力,能陪人走一段路,就走吧,陪每一個人走一段人生的路。
生命的厚度,亦是生命。
我想讓你知道,如果你需要人陪著,剛好想到我,我會盡力在。
而我也清楚,即便我在意你,也不能拯救你。
而我也清楚,即便我在意你,也不能拯救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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